要等盖了房再说。”
去尘没奈何,唉声叹气着勉强答应与解愁夹河而住。
待水两岸的草舍一一矗立起来,秦基业率领众少年从宦布开来的船上卸下竹木土石。傍晚时分,面貌又不同了:草舍外竖起了篱笆墙,墙外又新筑了沙石路,墙内种菜,墙外植树。连早就习惯漂泊的宦布都说:
“这么一弄,连你们的宦叔都厌弃买卖,想搬来租借你们的茅屋住了。”
他手下的老张头说:“不妨种些花花草草,来年便遍地开花了,那时日子就更惬意了。”
小骈枝央求宦布说:“主家允许徒儿娶妻室生孩子不?”
“我若退休了,你便可接着我的位置干买卖,娶的妻生的子,便是我的媳妇我的孙子如何?”
“如此则小骈枝枯木逢春了!”
秦基业师徒就此猜测宦布因为种种缘故,或者不曾娶妻生子,或者娶了妻生了子,妻儿却不在了。
宦布看出众人的疑惑了,主动说:
“你们的宦叔也曾有过家,后来重新一个人了。”
秦基业师徒替他难过,又不能多打听,便不再接茬,换了新的话题,——老话题:屋子成了,为何一定要分开住,不是一直都一块住的?
待到篱笆墙插全了,敢斗还是憋不住,当众问秦基业道:
“好师傅,我等十几个人一路那么杀来打去都没分开过,刚千辛万苦抵达江南,你倒要拆散了,叫去河两边住,实在有些不妥哩!”
“那时战事频发,男的便是女的,女的便是男的,都是不男不女的士兵;目下是目下,江南到了,战事没了,女的便是女的了,男的便是男的了。”
众少年这才懂得他叫河两边分住的用意了,窃窃私议道:
“原来是怕我们乱了男女大防,故此让男的住一边,女的住另一边。”
“会乱了男女大防么,若是接着一块儿住?”
“难说不会,比如封驭,自从丹歌姐姐为了救他,说他是心上人,他真把自己当她心上人了,常常推门进女屋,要与丹歌坐着说话,着有惹得宝卷王孙满心发狂。”
秦基业说:“是的,有些事预先防备的好。好在这秦淮河并不宽,开了窗户就能与对面的心上人说话。至于男孩儿,实在思念得紧,干脆游过去便能挨着心上人了。若是天冷,不能游过去,只要肯学,划着木船过去很便利哩。”
去尘等人一想,觉着这么个居住法倒也有不少附带的好处,便都叫好了,甚至都些兴高采烈了。
新鲜是新鲜,可此后没几日,兴冲冲来的新鲜劲儿便哗啦啦流淌走了。道理委实简单:越发亲密无间的少年之中,有三对男女彼此之间的情愫越来越浓了,如今师傅忽然叫分男女夹河而居,见得着对方影儿的时候多,碰得着彼此面儿的日子少,难免颠之倒之望穿秋水。没错,若是有人实在想对方想得紧,完全可以隔岸叫上几句说上一会儿,但不管怎么说,这是不方便的,也是不隐秘的,更是不人道的。一句话,由于秦基业这一特殊安排,女娃儿与男孩子之间不可避免地生分了。
去尘最为不满,以为解愁正在孕期中,须得他在场照拂伺候。
敢斗其次,以为:
“俺身为师傅准女婿,对这个男女分居安法虽然不满,可为了显得他老人家大公无私,只好勉强配合。幸好秦娥俺喜欢得紧,换了是别的女娘,又碰见这么一个泰山大人,俺保证俺不要他闺女了,一走了之了。”
只有学述理解师傅的苦心孤诣,对另两个害了相思病的同伴说:
“师傅也是没法子,路上走着,时刻要打仗,不分男女是迫不得已的;如今住了下来,男女大防还是尤其要紧的。别以为受损的只是我等,师傅自家也如此:他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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