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常年绝粒,丁口不剩,只好带着惟一的幼妹出外谋生。一次,四人欲意袭击一支经过的马队。马队有上百匹骏马,却只有十个转运者。正当开始偷袭之际,不料一匹幼年骏马失控逃逸,眼看冲着四兄弟的幼妹奔来,而那个小姑娘也呆住了脚步。千钧一发之际,鸣镝声起,那匹能卖上好价钱的幼年骏马正中眼窝,扑倒身死。于是偷袭者效忠于射箭者,在寄存好幼妹之后,跟随恩人秦基业贩马于撒落磊磊白骨的西路东道。
此次绝密营生,秦基业自然不会忘却四个好兄弟。两个月前,四人已与精挑细择的马儿一道寄养在郊外某庄户人家,白日习武,黑夜将息。为方便和保密起见,本名冗长且难叫的四人给起了周穆王骏马的名字:老大绝地,老二超影,老三逾辉,老四腾雾。
到院墙下,秦基业便听见一片喊杀声。推门一看,曳落河们果然正在纵马厮杀。见了秦基业,一个个迫不及待跳下马来问询何时南下。秦基业说:
“就快了吧,兄弟们再耐心等些时日。”
四人未免失望,颇有些不耐烦。秦基业却正色说:
“我也巴不得这就上路。不过此番去江左,山高路远,盗匪出没,虎狼横行,难免遇见种种意外,望四位兄弟做足准备。我许你们富贵,更要保你们周全。”
“我等日日如此,武艺自然精进不少,大哥敢不敢与俺们略一切磋?”绝地交替抛掷着手中的短刃对秦基业高声说道。
秦基业未及答复,绝地手中的双刀飞走了,而秦基业猛然感觉到后颈一凉,似有一阵疾风袭来,伴随以叮铃铃的声响。
“不是绝地,绝地还在原处!”
秦基业刚歪头避过一枚短刃,第二枚又从背后同一方向直冲而来。他不屑转身,一动不动,却在短刃即将触到身体一刹那猛然移步,于是短刃戳空了。但秦基业并未看见出招的是何人,只见四个曳落河一个不缺,都在喝彩。
而妩媚动人的笑声从侧面传来:“大哥好生厉害,竟能不动如山又动如脱兔!”
秦基业转头一看,只见侧屋里走出一个蒙着轻纱、眉眼深邃的胡姬。此女着一身金色的衣裳,脚踝和手腕系着密密麻麻的小金铃,而那两枚短刃,则分挂在系腰的丝缎两端。
隔着面纱,秦基业有些恍惚。如此美艳的浅笑,令一个他多年不曾叫过的亲切名字脱口而出:
“洛黎!”
“恩人大哥偏又不记得我了?”胡姬再度开口。
秦基业猛然惊醒,此女不是彼女,彼女早在彼岸。
“秦大哥,是我,阿史德美娜!”胡姬扯下面纱,扑闪着大眼睛。
秦基业认出她来了:居然是四个曳落河的幼妹,又是多年未曾见到了,不过已长成灿若蝴蝶的少女。
秦基业还是有些恍惚,不禁看着绝地等兄弟。
“妹子大了,不能老在养父母家呆着了。因长安承平,便悄然将妹子接来当炉卖酒,待空了,顺便来这里学点足以自保的武艺。”绝地挠头笑说,从妹子腰际拿回属于他的刀子。
秦基业缓过神来,端详当年救下的小姑娘,发现已没一丝一毫当年的影子了。
“对对,”他说,“阿史……那个什么,你叫的是。”
“是的是的,哥哥们都说秦大哥会给我起个新名字的,毕竟,阿史德美娜对大哥这样的大唐汉子来说未免太拗口了。”小姑娘取笑秦基业说,“对了对了,大哥也给取周穆王骏马的名儿!”
“怎么,你也要南下?”
妹子还没回答,绝地赶紧说:“求兄长同意我妹子一同上路,也当曳落河使唤可好!”
“年幼时若非秦大哥相救,小妹我早就夭折了!”小姑娘英姿飒爽说,“秦大哥无须多虑,赐名便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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