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面对的是人是鬼,总会遇到端倪,不到万不得已,没必要问鬼神。”
更何况这乾坤笔在赵福生看来更像是一种诡异的诅咒——在此时这样情况未明的时候,如果再添一笔诅咒,就是来给众人添乱子。
不过小孩立功心切,她换了比较温和的说法,哄得小孩心下一松,脸上露出天真的神色:
“好,你要是想知道未来的结果,我马上用乾坤笔写。”
赵福生笑了一声:
“好。”
她与许驭的互动看得余灵珠表情怪异:这都什么时候了,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呢?
众人正各怀心思之际,很快先前踏水离开的令使拉了个人一路小跑回来了。
那跟在他身后的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。
这壮汉一现,众人便相互对视了一眼,眼里露出警惕。
此时百姓生活艰难,许多人面黄肌瘦,经常以树皮草根、杂菜汤充饥,瘦得只剩骨头架子,这人却身材壮硕,显然生活条件不错。
那人双手抓了一张破旧的席子罩在头顶,一路跟着令使小跑过来,直至快靠近马车前时,两人才缓缓停下了脚步。
二人俱都收敛了手脚,轻手轻脚走近,脸上露出慑慑之色。
“大人,这就是百里祠的宗族长,武、武家兵。”那令使回话。
众人目光随即落到了武家兵身上。
赵福生冲他招手:
“你上前来,我们仔细看看。”
武家兵满脸掩饰不住的惶恐,闻言挪动着僵硬的脚步上前,走至马车前时,便膝盖一软,‘扑通’一声下跪:
“不知是哪家的大人?”
他哆哆嗦嗦:
“先前只说是商队镖行,没说是大人啊——”
赵福生没回他这话,只是道:
“你抬起头来,让我看看。”
武家兵听闻这话,抬起了头来。
他年约三十,还颇年轻,长了一张国字脸,可眉眼间却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大舒服的奸滑之意——赵福生再一细看,觉得应该是跟他眼距过近,眼珠咕噜转动间间给人一种不真诚的感觉。
偏偏他表现出来的身体姿态较为老实,这就形成了一种反差,让人不大舒适。
虽说不该以貌取人,但赵福生仍心生戒备。
“听说此地名叫鹰嘴崖?”
她说完这话,一个久远的记忆从她脑海的一角突然浮现了出来:鹰嘴崖这个地名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。
这又属于另一种巧合,赵福生将这一点牢记在心里。
“是的,大人。”武家兵点头。
他喊‘大人’时的表情也颇奇怪。
寻常人恐惧时,手抖、脚抖,舌头也不大听使唤,可他表现得怕归怕,但语气顺畅,说话中带着一种强作出来的颤音。
“你们村叫百里祠?”赵福生又问。
武家兵再度点头:
“是。”
他仿佛已经猜到了赵福生接下来要说的问题,主动道:
“我们村共126户人家,村里连带着去年刚出生的婴孩儿,如今共有719人。”
赵福生愣了一下,接着再次笑问:
“我听说你们村在办丧事?我们深夜借道,打算进武清郡,听苗有功说,前方鹰嘴崖有泥石流,将我们进武清郡的路堵住了,无法前行?”
“对。”武家兵苦恼道:
“突下暴雨,真是麻烦,挡了大人们去路。”
他解释:
“大人,那鹰嘴崖形似鹰嘴,下方仅有一条数尺来宽的羊肠小道,”他张开双臂,比了个手势:
“最窄的地方马车堪堪能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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