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变回宅男,正想着要不要去教导队呢。听了父亲的问话莫名其妙,二郎并未同他打过招呼。>
“儿子不知,想来多半是为京营的事吧?陛下将这块儿烫手山芋硬塞到他手中,以二郎的性子,断不会像之前那些无用文臣一般敷衍了事的。昨儿的‘英雄大会’上他宣布筹建教导队,专司士卒训练,这便是明显的信号。”>
“你觉得他会怎么做?”>
“儿子不知,也猜不到。不过二郎绝非莽撞之人,凡有所为,必先想好最坏后果,提前做好应对准备。这次巡盐,早在他动身前往两淮之前就派了人过去充作盐枭,大肆倾销质美价廉的芦盐,混得风生水起,这才能顺利招募盐枭为他所用。巡盐钦差假扮盐枭,此等事寻常人哪里想的到、做的出?”>
“京营非同一般啊。”冯唐叹道,“罢了,这是他要操心的事。你派人告诉他,为父闲居家中,随时恭候大驾。”>
“是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冯紫英点头应下。>
这番话是上午说的,岂料,下午柳湘莲便登门拜访,颇显急切。>
故地重游,柳湘莲对冯府并不陌生。去年冯紫英在街头被裘良之子以多欺少暴揍,惨不忍睹,幸得柳湘莲出手相救,逃过一劫,于是次日摆了席面感谢。也是那次,几人生出合伙开戏园的主意。>
得知柳二郎已至,冯紫英急匆匆赶到门外相迎。>
柳湘莲身着淡蓝锦袍,腰间并未佩剑,手拿一把湘妃竹的洒金折扇,瞧着似位寻常公子。>
但身后跟着雷打不动的二十个精悍护卫,排场极大。>
冯紫英打量一番,忍不住嘲笑道:“京中治安良好,二郎你也太过怕死了罢!”>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柳湘莲笑着回了一句,并不辩解。>
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得罪了多少人,虽然行事总尽可能留有余地,谁知会不会有哪个想不开非要寻他麻烦?>
“伯父呢?”进府之后,冯紫英在前领路,却并非是去客厅,柳湘莲不由发问。>
“还能干嘛?钓鱼呢!”>
冯紫英笑道:“你要见我爹,怎不同我讲?正儿八经的让人送了拜帖,搞的多见外!”>
柳湘莲正色道:“紫英,你我的交情是你我的交情,我寻冯世伯乃是为了国家大事,岂可混为一谈!”>
听他说的正经,冯紫英心下大不以为然,亲近之人谁不知柳二郎行事不择手段?哪里就讲究这些了!>
二人说说笑笑,走入后花园。只见一片近乎二三亩地大小的湖泊,天光云影,绿荷点缀。>
湖畔有座四角飞扬的亭子,清雅别致。亭中二位老者俱坐在矮凳之上,手中把持着细长钓杆,人似融入静止的画面中。>
柳湘莲从侧面望去,其中一人年约五旬,眉目与冯紫英有几分相似,只穿家常锦袍,并无名贵装饰之物,却容貌堂堂,威仪赫赫,当是冯唐无疑。>
另一名老者头戴青布道巾,身着棉布道袍,腰系黄丝双穗绦,须发俱白,神清气朗,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,似是位得道高人。>
二人似乎未察觉他们的到来,一动不动。>
冯紫英不敢上前打扰,低声介绍:“这是家父。”>
又指着那位仙气老者:“这是家师。师父学问渊博,医理极深,能断人生死。”>
柳湘莲当即想起,这不就是书中给秦可卿看病的张友士么?几位太医都看不准的病偏他能断准,确有几分本事。但恐怕不仅仅是冯府先生那么简单。>
二人站立亭外不远处等候,也不敢说话,怕惊了游鱼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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