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子周略一思索，做出了决定。
“舒氏家族交出歧阳城和帝国中枢全部资产，返回舒城，保留县侯爵位和舒城封地。舒季衡以罪人身份向我投降，我保证当众宣布赦免他的罪行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他无须付出更多代价。”
嬴子周的笑容很灿烂，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。
他当然有资格笑，因为他赢了，赢的非常彻底。
在普通人的战场上，他和各路诸侯的联军取得了完胜。在上师的斗法中，他也取得两场完胜，还有比这更彻底的胜利吗？
面对嬴子周的胜利宣言，文霄的脸色忽然平静了许多，他缓缓问道：“就这些吗？”
嬴子周眉头轻蹙，他隐约感觉到文霄有些不对劲，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：
“我是个宽容的人，舒氏虽然非常无耻的背弃盟约，犯下弥天大罪，但毕竟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，我不想斩尽杀绝。”
“舒氏在前朝就是舒城县侯，如今不过是回到原点。”
想到文霄的超强实力和威望，嬴子周也不想把事做绝，便笑着说道：“我并不希望太师退出权力中枢，然文太师受昏君拖累，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，是这次内战的祸首之一，若是不付出任何代价，恐怕其他人不服。”
“文太师若是有更好的想法，不妨说出来，我在听。”
胜利者本就该宽容些。
鹿死了，落在他手中，他该考虑的是怎么吃下这只鹿。
舒氏的先祖和嬴氏先祖的确有仇，但双方当事人都已作古，能够让舒氏失去最看重的皇帝之位，打回原形，这惩罚已经很重了。
嬴子周还要考虑如何和平接受权力。
面对嬴子周的胜利者发言，所有人都觉得理性应当，甚至有不少楚国将士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宽容。
秦国方面的达官贵人则是暗自松了口气，庆幸自己没有被清算。
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文太师只能被迫接受条件时，他猛地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，声音威严如浑厚雷霆。
“楚公的确仁慈，战败者能有如此安置，也算善终了。但您是否忘了一件事？”
“忘却之事？文太师不妨把话说明白些。”
文太师依然叫嬴子周楚公，让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他有些不爽，不过这点情绪只是一闪而过，并未影响嬴子周。
他有些好奇，文霄还能变出什么花样。
歧阳院筑基以上级修士都死没了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，他没牌了。
看着嬴子周惊愕的目光，文霄缓缓取出腰间的浮云鞭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我还没有死，凭什么说秦国败了？”
这回嬴子周的表情彻底变了。
白城的确将歧阳院筑基修士一锅端了，可秦国还有一位强者，那就是文霄本人。
试问谁能挡住文太师的浮云鞭？
影子周的脸色一变再变，苦笑着说道：“既然文太师亲自出手，我也无牌可出，我看这斗法到此结束吧。”
见嬴子周如此识时务，文霄也不再咄咄逼人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感谢您的明智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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