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能和燕澹生一路子的并不多。
同科进士挤到燕澹生和陶清风那间半开的厢间门口,只见燕澹生又同陶清风坐在一处,两人面前打开的冰壶冒着丝丝凉气,里面盛放的水果晶莹剔透,惹得他们眼冒红光。
高传胪为首的几人涌进来,隔壁大间虽然不被太阳直晒,但是人多的大厅也很热。他们见了冰跟见了肉的狼似的。
燕澹生赶紧把冰壶囫囵往陶清风怀里一塞,跳起来挡着,叫道:“走走走,别想打冰块主意,你们那间又不晒太阳。”
高传胪眼巴巴看着:“我想吃李子。”
燕澹生非常标准地拒绝:“不给。”
高传胪决定采取死皮赖脸策略:“你不能又这样打发我,今天总得给点什么。”
燕澹生眼珠一转,笑道:“我觉得丢你一套《续通鉴考》比较好。”
判卷的殿试官在给这些及第进士讲课时,曾经评判过考卷,指出过各位论衡优劣。高传胪引用某处通鉴考的注疏意思,虽然用对了,但尚有深入空间,被拎出来提过。顿时被会心一击,失去了战斗力。
其他几位进士接过了高传胪未竞的事业:“你燕少爷小气,什么好东西,只给广川兄。若不是我们知道广川兄为人,肯定以为他近水楼台。你赶紧一视同仁,免得误了人家清名。”
燕澹生一挑眉,笑骂:“辞章辩不过我,都学会拉别人的大旗了。一个个嘴里吐不出象牙,什么误了清名,像人话吗?”燕澹生取了几个李子扔过去,“行了,这下你们的清名也误了。从此都是我燕门的党羽。”
高传胪为首的几个进士嘿笑着不以为意,打到了秋风,乐滋滋地滚了。
他们一走,燕澹生立刻望向一直没吭声的陶清风,柔声道:“广川兄,你不要把他们说的放在心上,大家都知道——”
“都知道是你牵连到我不能进翰林院修撰,愧疚所以对我好而已。”陶清风无奈摇头笑着,正色道:“其实,我觉得在吏部听调并不是耽误,燕兄无需愧疚。我出身寒门,不通三省六部职务要闻,能历练是好事。若是真的立刻去做事,也不知耽搁出多少篓子。”
“依你的心性和聪慧,就算直接去翰林做事也弄不出什么大篓子,很快会上手的。终究是我害到你了。我定会早些从吏部选调出去,免得耽搁你去翰林院修撰的时间。”
陶清风摇头:“若是能调去其他部,我宁愿去礼部弘文局,也不去翰林院。天子近臣虽是青云阶,我怕是走不远的。”
“广川兄切勿妄自菲薄。”
陶清风没接话,自己在这朝野中素无遮阴大树可以仰仗。几个重臣想联姻笼络,又因听闻对方作风不廉,自己拒绝了。若是去到翰林院草拟诏书,不知招惹到多少明刀暗箭。连这日常相处的进士、同进士人际间,都能感觉得到暗潮涌动。来打趣燕澹生的那一批,几乎算是最友好堂皇之辈了。
所以陶清风对于自己暂时待在吏部听调,寻机去弘文局做事,甚至颇为感激燕澹生的“牵连”。
燕澹生继续坐到椅旁,手挨着冰壶纳凉。两人间隔着冰壶,燕澹生低头,两片相同颜色的裾袂,被冷热空气搅动而成的风吹起,轻轻碰在一处,他的脸忽然有点红,赶紧移开目光,从袖中抽出一把轻薄的小匕削桃子。
寒光一闪,陶清风蓦然震惊,压低声音道:“这是怎么带进来的——”
进皇城都要搜身,这小匕虽然很短,但也是铁器。
燕澹生笑道:“搜身流程是有漏洞的,下次我告诉你,不过只能藏小玩意。”
“快收起来。”陶清风紧张地瞥着半开的厢房门,那扇门是不能关闭的,外面偶尔有禁卫走过。
“好好好。”燕澹生把桃子削成了两瓣,手腕一翻转,小匕神奇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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