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立咳嗽一声，笑着望向池浅浅，“浅浅，你跑过来的吧？”
池浅浅愣了愣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快擦擦吧，这么多汗。”秦立从校服里掏出一包纸，扔到她手里继续说：“天这么热，我们那破班主任还不准开空调，简直是惨绝人寰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池浅浅不解。
“早读课前，她到教室把空调关了，说学校线路老化，不能所有班都开空调。”秦立无奈地两手一摊，“我当时就起来问她：那凭什么重点班可以开，我们班不能？”
“她怎么说？”
“她说：‘人家重点班成绩好，就该享受空调。就你们这水平，不艰苦磨炼一下，成绩怎么上得去？’你说，这叫什么歪理？”秦立愤愤地说。
池浅浅摇摇头，眼神里有些同情他。
“最搞笑的还不是这个。”秦立鼓着气继续说：“上午第四节，她自己的数学课，你猜怎么着？她顺手拿着个遥控器，一进门就把空调打开了，还设的20度，可把爸爸冷得够呛。”
“你们没说吗？”
“说了啊。她说——”秦立清了清嗓子，尖声模仿他的班主任，“‘你们艰苦磨练了一个上午，这节课是给你们的奖励，不要挑三拣四。’”
秦立模仿得过于生动，整个房间腾起一片欢笑。
*
应医务室老师的催促，方灵他们下午回去上了课。临走前，他们商量下午放学去接打完点滴的谭川回家，谭川表情慌张，明显有些抗拒。后来等池浅浅说自己有事先走时，谭川才勉强松了口。
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，钟一鸣拍拍方灵的肩膀，“你家住哪儿？要不要一起走？”
方灵连连摇头，“不用啦。谭川才好一点，我和秦立要去接他。”
听到秦立的名字，钟一鸣眼睛忽闪一下，很快大度地笑笑离开。可刚走到教室门口，她又撞见赶来的秦立。
“快进去吧，人家等着你呢。”钟一鸣头也不抬地与他擦肩而过。
秦立愣了愣，正想进去，又看到韩明明走到方灵跟前。
“呃...方灵同学，你好。”
韩明明两手背在身后，看起来有点紧张。
方灵抬起头看了一眼，微笑着问他：“班长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哦，那个，今天上午你过来帮忙的事……我，我代表班级跟你说声谢谢。”
韩明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“哦，没事。我和谭川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，帮他一下也是应该的。”方灵边收拾着边说。
韩明明两眼放出惊愕的光，“你...你们早就认识？”
“对啊，我们是小学、初中、现在是高中同学。哦，还有幼儿园也是一个班的。”
方灵笑了笑。
“哦...”
韩明明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，等方灵收拾完，才犹犹豫豫地把身后的练习册摊到她面前：
“听说你化学好，昨天作业我有几道题始终搞不明白，你能跟我讲讲吗？”他怯怯地问她。
方灵顿了一下，点点头，站起来用眼神示意门口的秦立等一等。
她瞄了眼题，拿起笔，“这道题你看它的分子式……”
方灵讲题的声音很轻很柔，像春燕在梁间呢喃，给人一种神奇的错觉，似乎能使枯燥的方程式转化成美妙的音符。
韩明明第一次感受到耳朵怀孕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“懂了吗？”方灵放下笔，问他。
韩明明不知神游到了何处，被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。
“哦哦，原来是这样。”韩明明翻了一页，指着另一道题问道：“那这道题呢？我觉得答案给得有点奇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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