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川还想辩解，却被秦立拦住：“老师，一人做事一人当，是我要给一鸣做个戒指当礼物，谭川只是给我说了方法而已。”
钟一鸣惊在一旁，昨天还死死不肯把戒指给她的秦立，今天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承认戒指是送给她的。想到这里，她竟有些小小的高兴。
她知道秦立是在为晏若打掩护，可她就不愿往那里想。不过随她怎么想，那枚戒指肯定要被没收，只不过上面的英文字母早已被她磨掉了。
“你们谁也别想狡辩了，监控上清清楚楚显示的是两个人。我看那两个人，就是你们俩。”邵老师语速越说越快，最后伸出手指冷冷地向他们。
在邵老师强大的气场下，两个人只好老实交代自己的“犯罪事实”。除了真实目的，其它的基本上都一字不漏地复原了当时的场景：
谭川带着秦立翻进实验室，将自己带来的一摞铁丝挨根拴在实验室的铅蓄电池上，从一瓶瓶硝酸银溶液中电镀出银单质，再用几瓶盐酸处理掉铁丝，把收集到的银粉压成块，用自己带的电烙铁给钟一鸣DIY了一个银戒指。
“就一个？”邵老师喃喃问道。
“对，就一个。”秦立抢在谭川前面回答邵老师，谭川惊讶地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邵老师诧异地望着谭川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只叹了口气，摇摇头。
“这是高二的内容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老师，别忘了我也是进了化竞班的。电解池的原理，书上有。”
谭川小声嘟囔着，邵老师却睁大双眼看着他。他宁愿听到谭川说自己以前学过，结果谭川这样告诉他，等于在说自己无师自通。
谭川虽未有如此自大的意思，但邵老师却不由从心底佩服这个学生。才刚来化竞班一两天的谭川，很快就能把书上的理论性东西转化为实际，又成功地适用于自己的需要，今后如果坚持理科的道路，或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实用性人才。
“你喜欢化学吗？”邵老师抬起头，平静地问他。
正在接受批判的谭川傻了眼，半晌，才呆呆点头。
邵老师微微笑了笑，但很快恢复平静。他知道谭川是为了秦立才来化竞班的，学一阵肯定会退出。一个学生很难兼顾两项竞赛，况且他马上要迎来今年的数学竞赛初赛，不可能把握住更多的机会。
“喜欢化学，就不要把这份喜欢用在错误的地方，好好保持你的化学成绩就行。”
邵老师选择寄希望于谭川平时的常规化学课，“你如果能静下心来，化学考满分是没问题的。”
谭川总感觉邵老师话里有话。他记得上次期中考试，自己化学考了98分，还没到满分，又联想起今天这一幕，觉得邵老师在暗示他些什么。
学无止境，止于至善。
谭川感到一阵羞愧。
邵老师没怎么批评他们两个，只是让他们回去好好写一份检讨交给马主任。他终究没把马主任“开除学籍”的恐吓告诉他们，不过让他们做好请家长的准备。同时，待调查组核清实验室损失后，需要由他们自己承担此次胡闹的后果。
两个人耷拉着头走出办公室，钟一鸣敛起平日里暴躁的脾气，有些抱歉地看着秦立。
走了几步后，她小声开口：“对不起啊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秦立吃惊地看着她，然后才知道是她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的邵老师。他笑一笑，拍拍她的肩膀，“事情都过去了，还说这些干什么？”
过去了？
谭川想，事情要是真过去了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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