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，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样式的围裙？看着好方便呀。”
月牙没见过这种围裙，探着脑袋走到小杏正面看了看，满是好奇。
一般围裙都是系在腰上的半身围布，再加两条手袖，这连体一身的还是头一次见呢。
“还不是咱小姐聪明，哪像你，就知道看着。”
小杏将围裙抖了抖，躲开月牙的小爪子，上前给沈蛰寒系在了前身，袖口用绳子扎好，绳穗掖进袖口里面。
月牙嘟了嘟嘴，晃着身子站在一边，委屈巴巴地斜看着她们。
沈蛰寒看着她的样子，像看小孩似的，嗤笑一声，下巴点了点灶台：“月牙，帮我把灶火烧好，一会儿要蒸蛋糕呢。”
“好！”
月牙正想要小姐给她找事情做呢，闻言一蹦跶，出去拿干柴火。
沈蛰寒穿好围裙，理了理领口，终于能不用怕衣服弄脏了。
她继续把面糊和蛋白霜拌到一起，慢声问道：“小杏，你绣工这么好，是和谁学的？”
小杏被夸得红了脸，低头道：“回大小姐，奴婢是小时和娘学了一些，入了府后，有专门的婆子又教了几年。奴婢本就喜欢做绣活，平日闲下来也会自己研究。能入得大小姐的眼，也是奴婢的福分。”
小杏原本是邻县人，和柳姨娘同在一个县。
年幼时家中贫苦，父母早早就病死，留下八岁的她和一双弟妹。
妹妹刚刚出生没多久，喝不到奶水。
小杏无法，整日只能乞讨些稀米汤喂养，终归没能救回妹妹，还不到一岁便已夭折。
弟弟年岁大一些，倒是能多活几日，两人乞讨食铺、酒楼剩菜剩饭为生，最终挨到他们找到舅舅家。
弟弟好歹是个男孩，被无儿的舅母收到名下抚养。
舅母不愿家中多喂个女孩口粮，原本说着也留她在家中，谁知当晚就将她卖给人牙子，并威胁她若是敢逃，就将她弟弟也一起卖了。
辗转一月后，乖巧沉稳的小杏来到了京城的大将军府，被宋氏选中成了沈蛰寒的贴身丫鬟。
小杏不知不觉陷入回忆中，低下的眸中满是悲凉。
将近十年了，她至今未知弟弟如何，每年都会攒下工钱寄给舅母，只盼着舅母能让弟弟吃饱穿暖。
沈蛰寒拉长音轻哦一声，多看了她几眼。
这个小杏当真是温顺知礼，长得也不错，若不论出身，不比那些小姐们差。
她伸手探了探烧好的水温，将蛋糕液震了震，罩上一层细布放入蒸笼。
“小杏，你日后有空也教教月牙，等你们到了岁数出府嫁人，也好有条生计。”沈蛰寒擦了擦手打趣道。
两个小丫鬟当即红了脸。
“大小姐，可别打趣奴婢了，奴婢才不要嫁人！”月牙娇道。
她比大小姐还要小几岁呢，大小姐都还没成亲，她作丫鬟的哪里能先于主子嫁人的？
况且大小姐对她那么好，她还不想嫁人呢。。
两人嘻笑，沈蛰寒拿了块剩下的荷花酥塞进嘴里，花瓣酥脆如晒干的荷叶，花心甜丝丝的带着红豆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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