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蛰寒抱臂站着,面上没有什么情绪,心里却觉别扭急了。
袁姨娘肚子里的好歹是个新生命,竟就这么几句话,将生死权交给她?她看起来是那么小肚鸡肠到不许爹的妾室生子的吗?
沈蛰寒冷了袁氏片刻,才问道:“那可是个生命你不心疼?”
袁姨娘见她有些生气的样子,一时拿不准她是何想法,摸了摸自己还平坦的肚子,咬了咬牙道:“妾身已有锦诗,心有知足,别无他求。”
沈蛰寒听得皱了眉,原来在高门后院里,也会有这么不愿“上进”妾室,若是能把对自己的狠用到对手人身上,恐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。
好在她骨子里就是淡薄之人,若是当初能嫁个能做到一心一意之人,应是个好妻吧。
沈蛰寒叹了口气,扶着她又躺了下去,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,你现在好生安养着吧,若是不能把孩子好好生出来,我才要怪罪你了。”
意思便是自己并不在意这些,随自然就好。
沈蛰寒也不懂该怎么照顾孕妇,只好先回去了。
路上遇到了迎过来的月牙,忍不住还是叮嘱道:“袁姨娘是不是和二婶关系还不错?你去和二房说一声吧,叫她多帮衬着点。”
府里有经验的人,除了沈老夫人、柳氏就是二房的陈氏了,两边又没有什么利益权益纠葛,让她帮着已是最优选了。
桂花院里,袁姨娘见她开门走了出去,抿着嘴,一时眼中盈起了泪光。
“锦诗。”
她笑着拉过一旁的沈锦诗,又是笑又是哭,心中一半幸福一半茫然,“你就要有个弟弟或是妹妹了,就要有个弟弟妹妹了……”
沈锦诗双睫皮闪着,喜悦道:“母亲,我想要个妹妹好不好?”
“好,是个女孩好。”袁姨娘摸了摸自己肚子,压住高兴的泪水,又有些纠结:“是个男孩也好,以后长大了,就能帮衬你一把,还能……”
后面的“不像女孩一样,嫁给好点的人家,出去也是个妾室”,她说不出口,看着沈锦诗仍有些稚嫩的面孔,生生把话咽了回去。
袁姨娘有孕的事情,没多久就传遍了大奖将军府,二房的陈氏甚至拿了些上好的布料过去,说是要与她一起缝制小衣服呢。
两人在中元节之后多有来往,还算是聊得来,左右也无事,一起做些绣活也是自在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沈老夫人派人一趟一趟地往桂花院里运东西,大到观赏的景物,小到针线布料皆有不少,端到袁姨娘面前叫她挑,若是不喜欢了还能再回去换。
袁氏哪敢这般任性,送来什么她就接什么,沈锦诗看着奴仆一次次搬东西过来,渐渐地跟着欢喜地跑来跑去,直叫府里的奴仆又是感叹又是动心思。
还是袁氏有福,这么多年了眼瞧着她站起来,怕是再过不久,再生个儿子出来,就真是这大将军府的女主人了。
倒是柳姨娘听到这事,面容近乎扭曲,嫉妒深恶之心填满心头。
这么多年,也不见柳氏有个动静,偏偏在她被禁足的时候有了身孕,她还出不去,不是早就设计好了的还能是什么?
好一个心机之人,也不知是计划了多少年!
她踉跄着回屋,从犄角旮旯之处拿出玉环,眼神渐渐疯狂。
两日后的梨花院内,树上的绿叶披着晚霞,染上一层淡淡的昏红,柳氏坐在树下一根一根地打着络子,有丫鬟送了晚饭过来,仍旧是一粥一菜,最近都吃腻了却只能硬着头皮吃的玩意儿。
沈鸿云从屋里出来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“母亲,该吃饭了。”
柳氏抬起头,招了招手道:“就那点菜,早吃完吃都一样。你过来说说,今次科考你到底有几成把握?”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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