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霜愣了会，抬头看向白芷言那无波无澜的神情，眼里终于有了片刻清明，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儿不是谢语裴而是白芷言。
谢语裴何曾有过如此的疾言厉色。
她想起来了，大小姐已经成了恶鬼……
于是她惊恐起来，身体不由颤抖，嘴上还不忘回答，已经丝毫不敢隐瞒，“夫人生产那日我一直让月季在暗中关注，夫人生产得非常顺利，但令我没想到的是，夫人居然怀的是双胎……双胎啊，多让人嫉妒啊……”
听到这里白若庭愣住了……
白芷言也愣住了……
谢语裴当初怀的是双胎？
那么还有一个孩子呢？为什么做为父亲的白若庭从头到尾都不曾知晓？
在华国，并没有像其他国家那般双胎为灾的说法，相反的，都说怀了双胎的人都是有大福气之人，连同着父母家族都会繁荣昌盛。
已经不及他们深究，就听林霜的声音继续响起。
“夫人生产时，相爷一直守在门外，可我派去的月季早早就隐蔽在了房中，亲眼目睹了……目睹了一切……老夫人易容成稳婆的样子，孩子出生后夫人便晕了过去，接着老夫人就将大少爷给活活捂死了，连同夫人也被捂死了……月季吓坏了，不敢出声，一直到老夫人出去通报，然后悄悄将大少爷的尸体带走，月季才回来禀报我，我也害怕啊，不过我又想到日后可以拿这件事来威胁老夫人，便悄悄带着月季去了寿安院。
当时夫人刚过，府中一片混乱，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寿安院，但是我亲眼所见，老夫人命李嬷嬷将大少爷的尸体埋在了院子里的那颗桃树下……”
直至今日，回想起那日老夫人脸上那异常狠毒的神情，林霜就感觉背脊发凉，也是那时候起，她开始惧怕老夫人，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，从不与她正面冲突。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……是她，居然是她，语裴，我们的儿……”
是母亲杀了语裴？
是母亲杀了他的儿子？
怎么会……他一直尊她为母，一直以亲生母亲相待，她为什么要杀他的妻儿？
“噗……”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，再也忍不住了，白若庭只觉两眼发黑，一口鲜血喷出。
“父亲……”白若庭吐血了，那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，白芷言平日嘴上说不在乎，可是这时心里还是一紧，将他扶稳坐下。
白若庭歇了会摆摆手，“无事，让她继续说。”
那隐忍的怒意，可见已经在暴怒的边缘，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是有多愚蠢。
“相爷，大小姐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，而且都是月季亲眼所见，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月季，这么些年我也怕啊……怕被老夫人发现，怕被相爷知晓……”
林霜声泪俱下，她现在已经可以十分确定，眼前的这个白芷言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，是个要找她报仇的恶鬼。
白芷言点头，没在为难她，转而看向那名叫香茗的贵妇。
“你从前是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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