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后红着眼眶,解释道:“我——我当初并不知道,我的孩子还尚在,我不知道,不知道啊……”
唯苡看着她,竟是生不出一点点的怜悯之心,言道:“你以为一句不知道,就能磨灭掉你所做的一切吗?你凭什么以为只要你说对不起了,别人就得原谅你?仙后娘娘,你别异想天开了。”
听惯了“仙后娘娘”称呼的人,此时再从唯苡的口中听起,她却觉得陌生得很,静默片刻,张了张唇,道:“你不必再唤我仙后,我已经不是了。我本名花嫆,你若是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名字。”
再怎么不待见她,她终究也是长辈,唯苡无法对一个长辈直呼其名。
见唯苡没有回应自己的话,花嫆略显失落地垂了垂眼眸,随即调整好情绪,不死心地又道:“你可否让我见上他一面?”
许是怕唯苡不松口,她赶忙又接着说道:“你相信我,我真别无他意。我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的,我就只盼着能再见上他一面,哪怕就一面?”
唯苡不客气地说道:“若你真是只见上一面就好了。怕是见到一面,就想再见一面又一面。”
花嫆立即摇头,道:“不,我不会的。”
唯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暗道一声罢了,终归她都是白陌的母妃。唯苡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可以让你与白陌见上一面,不过在那之前,你要先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花嫆一听到唯苡松口让她见上陌儿一面,便喜上眉梢,脱口就应道:“好。”
只要能见上陌儿一面,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去。
唯苡看了她一眼,良久才道:“你随我一同来。”
花嫆当真毫不犹豫地就跟她一同前往。
唯苡带花嫆到了之前她偶然发现的新天地,就是魔黔为了怀念花嫆而亲手造就的天地。
唯苡刻意不去看花嫆脸上的神情,自顾自地说道:“这里的一草一木,皆是父王亲手摘下的。我听白陌提过几句,自你走后,父王每年都会来这个地方以慰相思之苦。”
说话间,她就推开了屋门,满屋的花香便扑鼻而来。
唯苡缓了口气,问道:“这是什么花香,你该不会忘记吧?”
花嫆早已泪流满面,听到唯苡如是问道,艰难地扯了扯唇,道:“我……我怎会忘记?”
顿了顿,她掩了掩情绪,又道:“那是长久花的花香。”
唯苡偏过头,对上她的视线,说:“幸好你还记得,我想父王倘若泉下有知,他会心生欢喜的。”
花嫆缓缓地走到长久花面前,紧紧地盯着它们看着,眼底的泪水涌过一阵又一阵。
她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长久花的枝叶,哽咽道:“没想到——没想到你都长得这般茂盛了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,我早就适应了仙界的生活,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。可是,现在我才知道,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。
“在我的内心深处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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