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番折腾早已到了月上梢头的间。
小佩便又替两人端来清淡的饭菜,虽然是粗茶淡饭,房的摆设也不算美,但比起过去三个月来在岩洞中吃蛇肉喝泉水的日子,如今简直像是恩赐一般,回头想想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天也并非是那么难熬的事了。
吃饱喝足后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,许久未正正经经在榻上睡上一觉,两人满心期待地回头一瞧,发现因为薛楚涵方才说的一句轻尘是他人,别人真心将他们当成新婚燕尔的小两口了,故只安排了一间房,自然也只有一个榻。
纵使正人君子如薛楚涵,也不由得以若有似无的眼光瞄向轻尘那个方向。
轻尘似笑非笑地瞟了薛楚涵一眼。
薛楚涵默默地垂下四乱瞧的眼眸,再也不敢造次,生出旁的想法,低眉顺眼道:
“你睡榻上,我取一张被褥睡下就行。”
轻尘扑哧一声笑了,去捏捏他微微僵硬的脸颊,像对待孩子一样轻声哄道:
“子贤最乖了。”
薛楚涵的脸被拉扯成奇怪的形状,强忍住也伸手去捏她一把的冲动,默默地铺好被褥,安安静静地躺下。
因这样久违的舒适被窝让人留恋,不久两人便齐齐进入了黑甜的梦乡。
山野间昼温差大,故间风力强盛,将树叶吹得凌乱动摇,一破败的窗舷脱落了半边,在风中摇摆不定,发出“吱呀”,“吱呀”的声音。
已经很深了。
远的正房中灯火未灭,一盏小小的烛台被半掩的窗口吹进来的风变得明明灭灭,火光闪烁。
房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。
烛光下一个满头银丝的身影回过头来,因为饱经风霜而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苍老一些的面容沉寂如水。
她淡淡地问道:“他们睡着了?”
进到门来的是那个名叫小佩的老奴。
小佩答道:“奴婢远远地听了许久,没有甚么动静,大概是睡了。”
高老夫人脸有些凝重:“你猜他们到底是甚么来头?”
小佩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奴婢不知,但怎么的都不会是可轻易打发的对象。我们在此住了那么久都不曾发现的巨大岩洞,却被他们发觉了,并且能从中逃出——那个山中小道里,咱们明明将每一寸土地都仔细瞧过并无异样的。”
高老夫人语气有些晦暗不明:
“他们是从那个深不见底的坑上落下来的,却能够攀上地面,这等能力,少些眼力和敏捷程度都不成,至少我都未必能够做到。”
说着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来。
她道:“你去查查看最近江湖上的排得上名号的青年后生,这两人容貌一个清俊一个姝丽,加之风度气势无一不佳,定不是寻常人物,方才我有意试探了一下,他们言语间必定有事隐瞒,说不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,我们要好好防备着。”
小佩疑道:“可是这二人看起来不似匪类……”
高老夫人呵斥道:“这世上哪有人脸上刻着好坏的?我们连一刻都不可大意,否则……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会毁于一旦。”
小佩见高老夫人难得动怒,立即噤声,半晌才应道:
“是。”
高老夫人知道自己失了,便换了种语气叮嘱道:
“老庄向来跟多了他主子,是个不长心眼的,这事也私底下妥帖地办好,别让他知道了得胡乱猜测。”
小佩又应:“是。”
这才退下了。
高老夫人木然地望向外面的景,陷入了沉。
窗外仍是冷清的月,一如以往数十年的那样。
可是她却总觉得,有什么蠢蠢动的变化正潜藏在如此静谧的里,或许三天,或许一月,似乎只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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