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尘冷笑,向来只有她在别人面前装神弄鬼,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?
便泠泠开口道:“不知姑娘半造访所为何事?既然来了,何不以真面目示人?”
那影子又轻声叹息了一句,似有说不出道不尽的哀愁。
薛楚涵捏起指风射向隔绝着两方的窗檐。
“吱呀”两扇窗应声而开。
众人仔细瞧去,一名女子身形单薄,穿一袭宽大洗得发白的浅蓝衣裙,站在窗外瞧着他们。
碧落见并非想象中的鬼魅,大大松了口气,而余惊未定,身体暴露在风中有些瑟瑟发抖。
林全安见状往她那边走了两步,温热的手扶在她的肩上,透过那掌心的温度慢慢缓和了惊骇之下突然窒住的心跳。
碧落湿漉漉的眼眸朝他望去。
林全安的神在光影里晦暗不清,但碧落却觉得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。
薛楚涵越众而出,温和道:“不知姑娘到此来,是为了何事?”
那女子睁大了眼睛,很惊讶的样子,声音透过风柔弱如蚊蚁地传来。
她道:“这句话,不是该由我来问你们么?”
众人愕然。
她又道:“谎称是宁羽山的远亲摸摸地潜入宁府,你们到底是谁,想要做什么?”
她的眼眸在里平和如深沉的瀚海,无甚b澜。
刘裕向来胆大,上前询问道:“敢问姑娘是这宁羽山的什么人?”
女子摇头道:“我为何要告诉你们。”
薛楚涵向前作了个揖:“听姑娘这样说来,竟是我们冒犯了。我等因为盘紧缺,又恰逢连日大雨,迫不得已才到此b雨歇息,若姑娘不应允,我们就立即离开。”
女子听他这么说神稍霁,像是放下了一些顾虑,可不久又哀怨起来道:“罢了,外头风急雨大,你们爱留就留下吧,反正这宁府也不再是我的了。”
说着幽幽转身,脚步仿若轻盈无物地飘然离去,如同她来时的那样。
刘裕紧追几步朝她背影问道:“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困难?是否需要我们帮忙?”
回应他的只有回在风中的一声叹息。
刘裕走回来道:“这女子定是宁羽山的什么人,看她年纪轻轻,是宁羽山的宠妾,还是女儿?”
碧落缓缓道:“看她头饰发髻便可知还未婚配。”
高才进结结巴巴道:“可,方才那个老人家不是说宁家开罪了朝中的要臣,被官府封了家宅,丁家人被死或者被发配吗,怎么还会……”
轻尘道:“或许是逃出来的,或者是当真的宁羽山远房亲戚也说不定。”
林全安若有所道:“你们不觉得她很眼吗?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似得。”
众人凝神细想,怎么也想不起来,薛楚涵估摸着时辰不早,便道:“既然想不起来便都去歇息吧,看来那女子对我们并无恶意,我们暂且可以放宽心呆两日,等天晴了我们便立即启程,也不好过分打扰他人。”
听他这样说,大伙便散去,纷纷回房了。
轻尘和薛楚涵两人在院中的雨庭里依偎着赏雨,轻尘朝上伸出掌心,淅沥沥的雨水透过指缝淌而下,濡湿了衣袖衣角。
雨水透露着冰冷清凉的气息,眼看着这秋天就要过去,马上便是立冬,这时日过得真快。
轻尘歪着头瞧着盛在掌心的雨水,倒映着粼粼的灯光,有些孩子气地笑了。
她靠在薛楚涵的肩上,微微的有些倦意,轻声道:“秋天要过去了呢。”
却半晌听不到薛楚涵的回应,便软软唤道:“子贤?”
薛楚涵缓缓呼出一口气,似乎强行压抑着什么,勉强笑道:“对啊,秋天就要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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